李莉莉(化名),徐州市铜山县单集镇某村人。女,27岁。
父亲:李奇(化名),62岁,但是,因为当初派出所户籍科统计错误,身份证上的年龄写成了49岁,至今没法申请低保。而且家里大女儿已经领了残疾补贴,一家人不给领双份。今天中午的温度高达28摄氏度,李奇还穿着棉衣,因为尿毒症他不能排便,只能这样出汗好受点,但是晒的时间长了,心脏又受不了。最近的一次病例显示,李奇患有7种严重疾病:1.原发性甲状腺机能亢进症 2.慢性肾功能不全 3.心房颤动 4.高血压病(3级极高危)5.心脏瓣膜病 6.心功能III级 7.白癫疯。家里没钱看病不说,上次去医院都被赶出来了,医院根本不愿意接受他这样没有治愈希望的病人。
母亲:孙华(化名),54岁。这个女人结婚后没有过过一天好日子。当年,她哥哥因为患有麻风病,眼睛看不清了,就和李奇家换亲。那时候,她还在上初中,但是为了哥哥,也自愿嫁过来。结婚后才知道自己的丈夫家是多么的穷,丈夫又体弱多病,后悔了。婆家就把她拴起来打。怀大女儿的时候,一直哭了十个月,生下的女儿是个傻子,不会说话,生活不能自理。那么多年都不长头发,这两年才长点出来。当时医生说是因为怀孕的时候缺钙。后来又生了二女儿,还有三女儿。因为计划生育,而且家里也非常穷,三女儿生下当天就被人抱走了。孙华说,这二十多年,无论她走到哪里,总是感觉到当年包在襁褓里的小女儿就在身边。这也是她不愿意接受别人的建议,把三个孙子送两个给别人领养的原因。因为有两个女儿,没有生儿子,备受婆婆歧视和欺负。一肚子苦水。但是,更苦的还在后头。大女儿到二十多的时候,她就给女儿招了一个大将近二十岁的上门女婿,也是个傻子,不过,知道出苦力干活,现在一直和村上的人在外面打工。女婿家的亲人也基本死光了,也是个苦命人。大女儿生活不能自理,到现在都在床上大小便,屋里的味道实在难闻。每天还得给她穿衣服,今天天气这么热,她还穿着两层棉裤。孙华说,没顾上给她换衣服,她自己不知道换,忙不过来,随她去了。大女儿吃饭都不知道嚼,直接咽,都得吃泡烂的饭,有时候还得她嚼烂了喂她。生了三个孙子,都是她带大的。这五年,每天夜里,就更不能睡好,要照顾生病的丈夫,又要照顾三个孙子,还得起床过来看看大女儿。这不是人过的日子,都是亲戚邻里送点粮食,旧衣服接济他们家。现在自己都是一身病,甲亢,肺部有阴影,嗓子不好,血压高,没有钱治。以前能干活的时候,还能喂点猪,喂点牛,收点废品卖了赚点零用钱,现在想借钱都难借了。丈夫需要看病,三个孙子也得看病。去年最小的孙子被家里的三轮车压倒,手指压断了,医生说要接上得一万多,没有那么多钱,最后不接了,花了两千多,现在那个手指只有半根了。
三个侄子:分别是7岁,5岁,4岁。邻居说,三个孩子都傻。有一次人家送来一篮鸡蛋,趁奶奶不在家,三个孩子扔鸡蛋来打架玩,一篮子鸡蛋都摔坏了。奶奶孙华也说,三个孩子不傻也傻了。看到什么吃什么,洗洁精也喝,药片也吃。上次三人偷吃了30粒吗丁啉和一版阿莫西林。奶奶说没有精力过问了,就是把药藏在很高的地方,三个孩子也能找到。但是根据我们的观察,三个孩子很调皮,很活波,一点都不知道愁苦,玩的特别开心,智商不会有问题,应该是因为缺少合理的教育和引导。正当我们为之少许庆幸的时候,奶奶孙华说,三个孩子都遗传他们父亲的皮肤病。当拉开孩子的衣服查看时候,我们都吓了一跳。那不是简单的皮肤病,三个孩子全身都是厚厚的一层皮屑,因为长期不洗澡,都成了密密麻麻的黑点。奶奶说,到镇上医院看了,医生都用刷碗的钢丝球刷,都没有刷掉。也不清楚是什么病。除此之外,我们还为孩子的卫生状况担心。那一天,最小的孩子都一直没有穿鞋子,脚趾甲里的灰尘不知道积累多少天了。而且,孩子的监护问题也令人担忧。我们看到,一会儿他们拿着割草的镰刀在挥舞,一会儿跑到烧饭的棚子里玩,一会儿拿个木片在嘴里咬。
姐姐:李艳.28岁。从出生起就几乎没有智商,到现在生活都不能自理,大小便在床上,房间里散发出难闻的味道,但是三个孩子已经习以为常,在房间里玩的特别开心。她平时的饮食都得母亲照顾。如果孩子手里有一块糖,她都要去抢。我们问孙华,为什么让大女儿生这么多孩子。孙华说,她也不知道能生这么多,李艳整天都坐在那里,又不会说话,没有人知道她怀孕了,等到看出来时候,都快能生了。
李莉莉:19岁远嫁山东,婆家的经济条件还不错。因为要照顾这个贫困的家庭,遭到婆家极力反对。每次回娘家照顾生病的父母,回到婆家都会遭到老公公的打骂。但是因为放不下这个穷苦的家,3年前正月初6,丈夫把她离了。两个孩子留在婆家,胆小怕事的她只带了几件旧衣服,其它什么都没有就回到了娘家。这三年在上海打工,每月可以赚3000多,平时穿的衣服都是工友给的。 攒下的钱,负担家庭开支,父母亲看病,并且去年给最大侄子做了肾结石摘除手术和扁桃体肥大切除手术,积蓄已经花光了。现在父亲病重,自己不能外出打工。李莉莉说,她希望能在附近找个人家嫁了,但是条件是要能允许她照顾娘家。但是一直没没有找到,自己也心灰意冷。她父亲现在的心愿就是能看到她能找个好人家。单独聊天的时候,这个善良的姑娘哭着告诉我,其实,她去年打工的时候,有个男孩对他很好,但她也不想耽误人家,就没有接受。她不能放弃这个家。
生活环境:主屋是土墙瓦面,屋顶吊着塑料薄膜,看来房子漏雨比较严重。屋内简陋破旧不堪,只有一台旧电视机,和两个旧电饭煲才让我相信这不是我记忆里三十多前的事情,是实实在在的今天。东面是几间简陋的偏屋。孙华说,刚盖好的那间是乡亲帮忙盖的,所有的材料都是别人给的,人工钱也都没有给。在水泥台阶上,我们到“2014年10月28日,十人帮忙”的刻字。院子里杂乱无章得摆放着破旧的生活用品和生活垃圾。看到水桶里盛放的从自压井里抽上来的浑浊的饮用水时,李莉莉很惆怅的说,她怀疑家人的病与这水质有问题。我们做了一个简单的试用,发现这样的水不分解唾液,不适合饮用标准。
现状分析:根据李莉莉家的家庭情况,我们为她的家人做出的初步分析。他们的贫穷和苦难是有原因的。从最初父母换亲开始,就酝酿了这个家庭的不幸。大女儿基本没有智商,不符合结婚条件,根本就不应该让她结婚,更何况,纵容她生了三个孩子。对于李莉莉父亲的病,鉴于事实情况,我们也做了悲观考虑。我们联系当地户籍科,为李奇更改身份证年龄。
现在我们渴望社会上的爱心人士,能伸出援助之手,帮帮这个家庭缓解一下经济困难。如果有可能,我们渴望能有足够的钱给三个孩子治疗皮肤病治。
(在2015年6月25日左右,李莉莉的父亲病故。他们家还有3个孩子的皮肤病和生活教育问题令人堪忧。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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